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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關林之所以有名,是因為傳說這里供奉著三國名將關羽的首級。以忠信仁義聞名的關圣,在民間受到極大的崇拜。每年春季廟會,這里都會聚集海內外的華人到此祭拜。
因為關林廟香火的興旺,又因為伊洛漕運,這里自明代萬歷年間就形成了關林市場。關林市場多年來一直以小商品批發為主,市場內成排的門面聚集,形成片區式的市場,后來政府為了升級市場,在市場中心地帶修建了二層格局的商貿城,然而商貿城二樓的生意,明顯不如一樓紅火。
先說停車場,那里總是停滿車輛,來晚一點的車輛不得不到附近的客運站去尋找停車位。市場大門口處本來人流量就很大夏款童裝裙子批發價格及圖片,然而公交車站牌又在大門口旁邊,這使原來擁擠的大門更加擁擠,南來北往的車輛,巨大的公交車,進貨的私家車,小販,客流,停滿電動車的人行道,這還不夠,關林市場的入口處還專門停靠了兩輛小型消防車,這使情況變得更加糟糕,稍不小心,就會被行人和車輛碰到。
關林市場內人行道被商家的貨架擠到只有一米多寬,中間還有數不清的送貨車不停穿梭期間,衛生也很差,沒有公共廁所,有人在一些角落隔出的簡陋廁所,往往都很隱蔽。
人走在市場里,要不停地躲閃來往運貨的三輪車,駕駛三輪的人憑借著豐富的駕車經驗,時而加速,時而驟停,有時為了和對面的三輪搶時間,會一下子沖出去,占居最有利的位置。
關林市場橫七豎八的規劃,雖然看起來筆直有條理,但讓進貨的人非常容易迷路,我不時要詢問商家該怎么走,有時候一不小心,繞了幾個圈子,又轉回原地,整個市場對陌生人來說,簡直是一個迷宮。
關林批發市場既然是小商品市場,那么當然就無所不包,從服裝到日用品,從家紡到裝飾材料,從家電到文具,平常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商品,在這里都有賣。繁忙和混亂,是這里的常態。然而總歸這是好事,忙了才有錢賺。
可是關林的混亂現狀不禁會讓我想到義烏批發市場的整齊有序,關林市場2013年年交易額達到192億,這在中國過百億批發市場中,排在37位而同期義烏的小商品交易額達到683.2億,這還不算義烏電子商務790億的交易額。
據說,關林80年代曾是全國三大批發市場之一(其他兩個不詳),曾經是河南小商品的重要集散地。還是義烏小商品市場的祖師爺,義烏批發市場的第一期模式便是模仿關林。
洛陽本地輕工業并不發達,但是關林憑借百年積累的商業氛圍和便利的鐵路交通條件(隴海線、焦柳線、洛宜線),能夠“買全國,賣全國”,招引了各地的商人來此經商買賣,屬于集散地型批發市場。
近年來,媒體報道將關林與義烏作比較,指出關林市場是因為缺乏規劃才落后。傳統的批發市場空間布局有三種形態,即初級的“一字型”街市,中級“片區型”集市,高級的高層貿易中心。關林很明顯還處于街市和片區集市的混合,而義烏早已是高層貿易中心。
為了解決這一瓶頸,洛陽市政府已于關林市場西邊對面,修建了寶龍商貿中心,用地下商業街打通新老兩個市場,又建立了阿里巴巴電子商務中心,希圖效仿義烏,發展電子商務。而這些雖然對解決關林市場目前的瓶頸極為重要,但是終究治標不治本。
電子商務、高鐵經濟和發達的物流早已將單一集散地型批發市場的價格優勢削弱到最低。這也是關林批發市場從80年代全國小商品集散地衰落到地區性小商品集散地的原因之一。如今到關林批發貨物的商人,主要還是來自洛陽周邊縣市區,其他省份的商人早已跑到江浙一帶的產地去直接批發小商品。義烏批發市場屬產地型和集散型批發的混合,而這是如今的洛陽關林不能比的,沒有產地和資源優勢,發展電子商務,只能是空談,關林的影響力也只能限于周邊地區。
多年來,當一窮二白,沒有資源,也沒有交通優勢的義烏發展出了著名的“義烏模式”,早已遍地皆商。洛陽關林的批發市場還停滯在80年代中期的集散型市場模式,沒有產業依托,也沒有周邊資源整合,于是理所當然的落后了。
進一步講,義烏通過電子商務為平臺,將市場規模擴展到了全世界。以江浙一帶為代表的外貿經濟,極大促進了中國加工業的發展,推動了中國經濟,而這時內地批發市場如關林者,早已被遠遠甩在了后面。
可是問題來了。當世界經濟發生動蕩,整個世界制造業疲敝,全球金融危機波及本來勤勤懇懇生產,依靠外貿致富的中國加工業,造成大量南方工廠倒閉,工人失業,造成經濟停滯,內需不足。
經濟危機面前,富足的江浙地帶,工廠面臨的是產業升級,人力成本上漲;而對于內地,他們面臨的是通貨膨脹、工資縮水帶來的生活壓力。雖然內地人也知道要加緊發展自身加工業,招商引資,促使江浙一帶工廠遷移內地,拉動內需,但是談何容易,中西部市場需求不足,交通不便,是制約南方工廠遷移的關鍵因素,沒有錢,單純依靠土地流轉把錢從左口袋放到右口袋,如何拉動內需呢?
話說回來,經濟危機對于南方加工業也是機遇。當世界市場復蘇,全球經濟回暖,南方加工業又將依賴外貿,再加上金融危機期間被逼迫的產業升級,南方的加工業勁頭將更加強勁,而內地依然可能陷入疲敝,最終的結果是內地與江浙一帶的差距越來越大。
當然,這里面政府的主導就顯出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修建公共設施,是拉動內需的前提,但是,內地經濟的超發,又帶來種種隱患,過度超前地發展公共設施,升級產業園區,發展物流港,有時更像是一場筑巢引鳳的一廂情愿,制造了一座座鬼城。這又是矛盾,說到底,還需要時間等待。
在等待中,內地人幾代人的精力被消磨,存款被銀行的利率悄然蒸發,被房貸所綁架。他們在默默承受著經濟轉型帶來的“陣痛”——陣痛,對于一個國家是30年,而30年卻決定了所有人的一輩子。
讓我們再回到改革開放的元年——義烏小販兒雞毛換糖的時代,洛陽大廠國營工人不可一世的時代,五湖四海的商人跑到關林掘金的時代,南方人到北方修皮鞋、做家具、開美容美發店的時代,回望三十年,天壤之別,這多少有點大意失“荊州”的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