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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奧運前夕,一位加拿大籍模特被刺死于上海長寧區的一家大廈樓道內。因為這位受害人的外籍身份,當時的長寧區警方頂著來自各方的巨大壓力偵查此案。今天就由考利來和大家講述這起案件的前因后果。
2008年7月6日深夜23點55分,上海長寧區公安分局指揮中心接到一個男子打來的電話,該男子的聲音低沉含糊,他說他聽見一個外國女人在喊救命。接警的警員向他詢問地址,他說在昭化路,隨即掛掉了電話。指揮中心追蹤到這個電話是從法華鎮路、定西路口的一個公共電話亭打過來的,他們便派出兩名警員去電話亭四周以及昭化路附近查看了一番,但是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幾個小時之后,7月7日清晨5點多鐘,參加完通宵派對的加拿大籍模特夏洛特回到了位于上海長寧區昭化路上的銀林大廈。夏洛特和另外一名模特女孩合租的公寓在大廈的六樓,當夏洛特醉眼迷離地走到五樓時,發現有個人躺在樓道里擋住了她的去路。(銀林大廈有電梯,不知道夏洛特為什么當時會走樓梯)。
她低頭一看,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女子,渾身上下以及樓梯上都滿是鮮血。夏洛特魂飛魄散,尖叫著,飛奔到公寓的一樓大廳。夏洛特平靜下來后,在大廈一名清潔工的幫助下,撥打了報警電話。這時,夏洛特想起,她的室友戴安娜應該還在六樓的公寓里睡覺,她要打電話告訴她外面的情況。夏洛特突然想到她還沒有戴安娜新辦的手機號,于是夏洛特坐電梯到達六樓,還沒跨出電梯,就被樓道里的各處血跡嚇得返回了一樓。
警察迅速趕到現場,躺在樓道間的女子早就沒有了生命體征。死者的身份很快確認,她就是夏洛特的模特室友兼同事——戴安娜(Diana Gabrielle OBrien),夏洛特之前在極度驚嚇中沒有認出她來。
戴安娜于1986年出生在加拿大的鹽泉島(Salt Spring)。鹽泉島位于溫哥華的南部,地勢偏僻,但有優美的田園風光。戴安娜身材高挑,相貌出眾,她很小就立志成為一名模特。
20歲那年,戴安娜簽約了一家加拿大的模特經紀公司“Coultish Management”,開始了模特生涯。戴安娜在加拿大工作了一年多后迎來了職業生涯的第一個高光時刻,她拿到了在時尚之都意大利米蘭的一個為期三個月的工作。
米蘭的工作結束之后,戴安娜的經紀公司和她商量,問她想不想去上海工作一段時間。自小生活在小城的戴安娜渴望去看更大的世界,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2008年6月24日,戴安娜抵達上海。
上海方面負責戴安娜工作的公司名叫上海嘉何國際模特經紀管理公司(JH Model Agency)深圳工廠童裝尾貨批發,是一家成立沒多久的臺資企業,規模非常小,只負責三位模特的業務,除了戴安娜之外,一位是同樣來自加拿大哥倫比亞省的21歲女孩夏洛特,另外一位是一個男模。
公司安排戴安娜和夏洛特住進了一套兩居室的公寓,位于長寧區昭化路銀林大廈的六樓,她們的月收入在1000美元左右,個人分別承擔300美元左右的房租。
上海警方迅速將此案上報,并經加拿大大使館通知了戴安娜的父母及男友。戴安娜的父親邁克爾·歐布瑞恩得知自己的愛女慘死在異國的消息后非常悲痛,他在接受當地媒體采訪時說,自己7月7日一早就知道了這一噩耗,渥太華外事辦公室一直在向他通報案件調查的進展情況。
他說:“我的女兒是個漂亮、純潔、有愛心的女孩,她一直在追逐自己的夢想和事業。我相信她沒有刻意讓自己在中國惹上什么麻煩,希望中國警方能夠早日緝拿到兇手。”
北京奧運前夕,戴安娜作為外籍人士,橫死上海,且死狀慘烈。上海的本地媒體及眾多海外媒體都聞訊趕來,關注著此案的進程。加拿大外交與國際貿易部還發表了聲明,表示加拿大駐上海領事館的官員在7月7日獲得戴安娜的死訊后,就一直和負責調查的中國有關部門保持定期聯系。領事館的官員已經多次到長寧區公安分局,配合警方的調查。
當時的上海警方破案壓力極大。“這起涉外兇殺案在國內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給我們的偵查工作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我們別無選擇,只有必須盡快抓獲犯罪嫌疑人,揭開案情的真相。”時任長寧分局刑偵支隊的張副支隊長說道。
根據法醫的尸檢報告,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利器刺破內臟,大出血導致死亡,生前或死后沒有被性侵的痕跡。死亡時間大約是在7月6日夜間的11點至12點。死者胸前有好幾處致命刀傷,并有多處防御性傷口,說明死者生前曾與兇手展開激烈的搏斗。作案工具為寬約2厘米,刀刃長8厘米以上的單刃利器。
入戶門內側把手有血跡,門口處有墜落形成的滴血且有少量噴濺血跡;客廳內有點狀血鞋印,布藝沙發前地上、廚房地上均有零星血跡,水池里也有稀釋血跡。
被害人所住的西北側房間內有一單人床,床頭被子上有較明顯的點狀和噴濺血跡。室內物品翻動明顯,床上白色錢包內未發現現金,床下發現被害人的手機,在組合式衣櫥、地上的旅行包和白色錢包內留下明顯的血擦痕。
根據血跡的痕跡可以做出推論,戴安娜應該先是在客廳內被刺中第一刀,然后逃出公寓,被兇手接連幾刀刺死在樓道里。
戴安娜所租住的602的大門和她的房門都大敞著,所有的門鎖完好無損,窗戶和陽臺也沒有攀爬的跡象,沒有任何強行進入的痕跡,兇手要么是認識戴安娜,要么是耍了花招進入室內。
據大廈601和603室的居民反映,他們在7月6日夜里11點30分左右曾隱約聽見樓道內有一男一女的爭吵聲,當時以為是夫妻吵架,所以并沒有開門查看。這個時間和法醫推論的戴安娜的死亡時間吻合,警方判斷,兇手作案時間應該就是7月6日的夜里11點至12點期間,兇手很可能是一名年輕男子。
警方聯想到7月6日深夜接到的那個由一名男子打來的報警電話(見文章開頭),電話中的人說聽到一個外國女人在喊救命。這個報警人口中的外國女人是戴安娜嗎?電話是在離案發地大概兩個路口的公共電話亭撥打的,而戴安娜是在銀林大廈內被殺害的,戴安娜的呼救聲能傳到那么遠的大街上嗎?會不會這個報警人就是兇手?他認識戴安娜,在兩人發生了爭吵時激情殺人,之后又后悔,便撥打了這個電話?
戴安娜來上海還不滿兩周,社會關系簡單。她所在的上海模特公司告訴警方,戴安娜來上海后,基本都在工作,參加各種走秀演出,期間因為公司的安排還去了福建和云南等地演出,真正居住在上海的時間很短。她的室友夏洛特也說,戴安娜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業余時間只參加過幾次朋友間的聚會。
雖然戴安娜搬進銀林大廈才兩周,但小區的居民們對這個漂亮的外國姑娘都有印象,也都說她友好隨和,見人就會露出笑容。大廈旁邊一家按摩店的員工何小姐回憶道,幾天前,戴安娜曾到店里來做過一次背部按摩。何小姐知道戴安娜是最近才到上海的,是一個職業模特,很喜歡笑,臉上笑容很甜美。
夏洛特回憶了7月6日的情況,她和戴安娜整個白天都在外拍攝廣告,下班回家后在一起吃了一些零食,戴安娜并無任何異樣。傍晚時分,她去參加朋友的派對,戴安娜則表示要在家中好好休息,沒有對她說過有任何的會客計劃。小區內外的監控錄像也證實了夏洛特的話。
但夏洛特說戴安娜和她都不是特別滿意目前的工作,因為上海的這家模特公司有時會讓她們在酒吧跳舞,兜售一種威士忌,她們覺得這超出了她們的工作范圍,對此十分不滿。戴安娜買好了回加拿大的機票,打算完成她最后的工作任務后,在兩周內回去。
另外,據夏洛特在加拿大的一位朋友梅蘭妮透露,戴安娜曾經給她發郵件抱怨,她有時候要在酒吧、賓館的開業典禮或者商品發布會上,“穿著長長的裙子”跳舞,“雖然這沒什么大問題,但是離她做平面模特的想法差距很大,所以她總感覺有點郁悶”。
但戴安娜在加拿大的男友貝瑞卻否定了這種說法,他表示:“我相信她之所以打算提前回國,只是因為想家了,絕對不是因為不喜歡工作。我可以肯定地說,她沒有被公司強迫做任何她不希望做的事情。如果她真的不想做這些工作,她可以拒絕并且不會有任何問題。”
貝瑞還說:“我與戴安娜交往已有5年時間。在戴安娜遇害前一天,我們還進行過一次通話,她說,她在上海很安全,而且從來不會單獨出門。她不嗑藥,不酗酒,也沒有其他不良嗜好。除了被不法分子殺害以外,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么其他原因。在目前這個時刻,我們只能等待中國警方的答案。”
戴安娜在加拿大的模特公司的一位主管表示,對于戴安娜的死,公司的領導層感到十分震驚。在公司網站的“新聞”欄目里,頭條新聞就是戴安娜的死訊,并且在第一時間向她的親友寄托了哀思。不過,對于“戴安娜在上海工作不開心,一直試圖回國”的說法,那位主管同樣作了否認:“她告訴過我們,她在上海過得很開心,也很喜歡上海的氛圍、喜歡在上海工作。她說自己和在上海的室友相處得也很好。”
公司總裁芭芭拉·考提希也明確表示,戴安娜曾經在意大利米蘭工作過,“她在出國工作方面很有經驗,知道怎樣挑選工作,怎樣對自己不喜歡的工作說‘不’”。
警方還找到了戴安娜在社交網站Facebook上的個人賬號。戴安娜在被害前不久剛剛更新了一條狀態,她寫道:“我想念我的另一半。”
她的Facebook上一共有264位好友,大部分是她在加拿大的高中同學,還有一些是朋友同事,其中并沒有中國人。她在空間里貼出的照片主要是和家人朋友的合影,只有少量的模特工作照。她喜歡經典美劇《宋飛正傳》(Seinfeld), 還是鄉村歌手約翰尼·卡什(Johnny Cash)的粉絲。
生活簡單,沒有什么感情糾紛,警方基本排除了仇殺的可能性。尸檢報告也排除了見色起意后殺人滅口的可能性。
她還告訴警方,因為這棟公寓住戶不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外來人員較少,戴安娜覺得十分安全,經常忘了關門,甚至晚上回來的時候也會這樣。警方由此推斷,有可能是戴安娜沒有關好門,有人趁機入室盜竊,最終由入室盜竊轉化為搶劫殺人。
警方排查了小區的住戶后,基本認為是外來人員進入小區作案。幸運的是,當時的上海市區已經有了比較完備的監控系統。
銀林大廈小區大門的內外分別都有一個攝像頭。警方仔細分析了7月6日案發當晚9點到第2天凌晨2點之間監控錄像,一幀一幀地進行排查,希望能夠鎖定兇手。
很快警方在當晚11點03分的畫面中看到一個可疑人物,一個一身黑衣、腳穿白鞋的男子進入小區;11點47分,他走出了小區的大門。11點03分到11點47分,符合戴安娜的死亡時間,40多分鐘的時間也足夠完成入室搶劫殺人。
這個黑衣男子會是兇手嗎?雖然時間吻合,但是這名男子離開小區的時候兩手空空,又時值夏日,衣著單薄,身上不可能藏得下筆記本和相機,更不用說拉桿箱了。
但警方不愿輕易放過這個可疑人物。他們將這名男子出入小區的錄像反復對比,發現當他走出小區的時候,他上衣的左后側新添了撕破的痕跡,也能觀察到他的衣服有沾染了液體的痕跡,這些在他進入小區的時候都是沒有的。
這名男子有重大嫌疑,但還是沒有解決贓物運送的問題。會是團伙作案嗎,兩人分頭,另外一人負責帶走贓物?
警方擴大了監控錄像的查看范圍,這次有了重大發現。還是那名黑衣男子,他又出現在7月7日凌晨3點57分的監控里。他騎了一輛自行車在小區的大門外轉了幾圈,不停往小區里張望,隨后騎車離開。
4點37分,這名男子又進入監控畫面,他提著一個拉桿箱,快步走出小區,在大路上叫停一輛出租車后離開了。
警方找來昭通路附近各個路段的監控錄像,仔細尋找嫌疑人。很快他們發現,該嫌疑人在7月6日夜里的11點47分,第一次離開銀林大廈后,沿番禺路由北向南,從長寧區去了徐匯區。徐匯區的監控錄像又追蹤到他繼續騎著自行車去了閔行區。最終,警方找到了嫌疑人在7月7日凌晨47分時的落腳點——吳中路上的一家網吧。
同時,警方在昭化路附近的排摸走訪,也取得了重大突破。昭化路附近一家茶坊的一名工作人員認出了警方出示的從監控錄像上打印下來的嫌疑人的照片,他說此人曾經在這家茶坊里短暫地做過服務員,但在今年6月20日辭職。嫌疑人在茶坊登記的身份證復印件顯示,他名叫陳子風,是安徽省郎溪縣人。
上海警方迅速和安徽警方取得聯系,在核查了郎溪縣當地的人口戶籍信息資料后,卻發現當地并沒有“陳子風”這個人,嫌疑人向老板提供的身份證是偽造的。
這時,茶坊的另外一名員工又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他和“陳子風”閑聊時,曾聽他說,他之前在浙江湖州待過一段時間,之后才來到上海打工。“陳子風”在茶坊工作期間,有一個自稱是他堂哥的老鄉經常來找他,而他的那個堂哥目前好像還在湖州的一家童裝廠打工。聊天的時候,他們還提起過自己的老家在安徽郎溪縣。
掌握了這一情況后,警方認為,“陳子風”在作案后,極有可能到熟悉的親戚老鄉那里躲避。長寧分局立即兵分兩路,一路趕赴浙江湖州,尋找那個堂哥;一路到安徽郎溪,調查嫌疑人的真實身份。
長寧警方到達湖州后發現, 當地的童裝廠大多集中在織里鎮。這個鎮上有幾十家童裝廠,有多達幾百個打工人都是安徽郎溪人。如果公開查找,老鄉之間關系密切很容易走漏風聲,嫌疑人很可能再次潛逃。
警方分析,“陳子風”酷愛上網,在上海打工期間,幾乎每天都要去網吧玩游戲。那么,他此時會不會在網吧上網呢? 夜間22時30分,十幾名長寧警察會同當地派出所三十多名警察,分頭對織里鎮的四十多家網吧展開搜索。然而,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查遍了所有網吧,卻依然沒有發現“陳子風”的蹤跡。
這時,當地的一名戶籍警仔細看了辦案人員帶來的嫌疑人的照片后表示,他好像在兩年前織里鎮凱旋路上的一家童裝工廠見過此人,現在這個廠里還有他的親戚。在這名戶籍警的帶領下,長寧警方很快來到了這家童裝廠,在工廠的職工宿舍偷偷地尋找“陳子風”的身影,但并沒有發現他出現在工廠。
所幸的是警方找到了“陳子風”的4名親戚,經過他們仔細辨認,最終一致確定,“陳子風”真名叫陳軍,安徽郎溪縣十字鎮人。但是最近他們都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的下落。
此時是7月10日,戴安娜尸體被發現后的第三天,警方終于確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安徽郎溪縣十字鎮人陳軍。
長寧警方一大早就前去陳軍居住地的十字鎮派出所了解情況。非常湊巧的是,一位戶籍警說,陳軍為了更換第二代身份證,昨天剛剛來過派出所。這位戶籍警還通知他,第二天上午8點到派出所來領證。
2個小時之后的早上7點55分,陳軍出現,埋伏在各個路口的警方迅速將其抓獲,并對其進行就地審訊。
同時在他居住的房間里,警方找到了作案用的彈簧刀,以及戴安娜的佳能數碼相機、衣物、外幣和拉杠箱,唯獨少了筆記本。
陳軍出生于1990年,此時剛滿18周歲。陳軍初三輟學,16歲離開老家出門打工,先到湖州織里做工人,后到上海做了好幾份服務員的工作,每一份都干不長久。
2008年6月20日,他辭掉在昭化路上的茶坊工作后打算回安徽老家,但此時的他幾乎身無分文,于是他決定去偷些回家的路費。
7月6日晚上,他進入茶坊附近的銀林大廈,沿著樓梯從一樓走到六樓,他發現602室的房門沒有關,便悄悄地走了進去,他在客廳拿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準備逃走。就在此時,戴安娜從房間里走出來,她不明就里,沒有驚慌,她對陳軍笑了笑,說了一句英語。陳軍聽不懂戴安娜的話,大聲用中文讓她把錢交出來,并做了一個要錢的手勢。戴安娜完全不明白,繼續微笑著和他說話。
陳軍急了,掏出彈簧刀,一手用刀抵住戴安娜的胸口,一手緊緊地捂住她的嘴巴。戴安娜一邊大聲呼喊,一邊反抗。陳軍見戴安娜呼喊,慌亂之中便用彈簧刀刺了過去。戴安娜奮力掙扎,捂著傷口向門外跑去,陳軍迅速追了上去,在樓道里再次向戴安娜捅了好幾刀,最后戴安娜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隨后,陳軍拿著從戴安娜的錢包里找到的幾十塊錢匆忙逃離了小區。
走出小區后,冷靜下來的陳軍感到了害怕,他本來只打算偷點路費,并不想殺人,他不知道戴安娜是死是活。走過兩個街口后,他打了110,說有一個外國女人在喊救命,但并沒有說確切地址。
由于只搶了幾十塊錢不甘心,幾個小時后,他再次進入那個房間,拿走了戴安娜的物品。不知道當時他是如何面對躺在樓道里的戴安娜的。
由于還是沒找到現金,他只能湊錢買了一張去湖州的車票(比直接去郎溪的車票要便宜的多),當天就逃離了上海。
2008年11月17日下午1點半,陳軍殺害加拿大女模特戴安娜一案,在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第七法庭公開開庭審理。
庭審過程中,因為陳軍在案發中有過“報警”的情節,辯護人因此要求法庭對陳軍“ 考慮從寬”,但這一辯護被公訴人以“陳軍報警時沒有提供確切的案發地址,導致接警民警無功而返”和“第二次返回現場后,眼看著戴安娜倒地流血沒有采取任何挽救措施”進行了嚴厲反駁。同樣,辯護人試圖對陳軍進行精神病司法醫學鑒定的申請,也因沒有充分理由而被法庭當庭駁回。
筆者沒有能在中文世界找到陳軍的判決結果,但根據加拿大一家媒體的報道,法院在征求了戴安娜父母的意見后,將原本的“死刑”改判為“死緩”。
或許,戴安娜的父母放下了恨意,但一個罪犯僅僅為了一張車票錢就殺害另一個美好的生命,讓人扼腕嘆息。